此前写过一个关于“恬憺虚无”的感悟,还拿来跟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》里面那一段“无”来做了比较,今天上午整理这篇旧日志到博客去的时候,做了修订。中午练午时功之前,又想了想,于是继续发挥一下。 恬憺的理解不变: 恬与“​无眼耳鼻舌身意”相同,讲“色”,所谓“身法”,即《真气运行学》第七章里面讲的“使身体安静下来,全神贯注地调整呼吸,推动真气运行”。 憺通“无色声香味触法”,讲“受”,即“认识与辨别”,《真气运行学》形容的“摒除大脑皮层对外界刺激的反应”。 对于虚和无,原来没有想好,现在有些新想法。 虚 “无眼界,乃至无意识界”,讲“想”,记忆和认识,这是“虚”之一; “无无明,亦无无明尽,乃至无老死,亦无老死尽”,讲“行”,思考和心想,这是“虚”之二。 以上两点理解仍然不变。 综合起来,这个“虚”,应该是综合了停止各种主动的思想活动,也就是大家在追求的“入静”或者“入定”。 俺在2015年7月15日写到,每每练到真气由督脉上来玉枕,从前额穿出来以后,往两个上眼皮那里一压,然后是一片模模糊糊的,视而不见听而不闻,浑然无物。即使在此境界中短短几分钟,睁眼后就是一片神清气爽。“洞中才数月,世上已千年”。当时不知是怎么回事,但是往往乐在其中。 后来看到南怀瑾在《静坐的反应》一文中,也讲到类似的情况: “当这有形无质的气机达到后脑(玉枕)的时分,最为一般的反馈,便是觉得神志不太清明,有点昏昏沉沉,进入似睡非睡的形态。 在佛家修习“止观”或“禅定”的立场便叫这种景象作“昏沉”,是修道的阻碍之一。在道家某些丹法的立场来说,也有误认这是“浑沌”或“坐忘”的境界(其实是类似“浑沌”与“坐忘”的状况,并非实在。) 由于道家是依身起修,首先偏重在生理上的生命能作动手的法门,所以以为这种景象是“养生”的妙境,这不能说是齐全谬误的观点。 佛家是从心性动手,一下子便想抛开“身见”而间接进入性灵的畛域,所以但凡“昏沉”或“散乱”障碍了性灵清明自由的景象,通通需要扬弃。因而便以为它是障道的因缘。 假如认清了原理和准则,佛道两家对静坐进程的异同,都不是“是非”的重点,只是所取的动手办法,各有不同的初步目标而已。其实无论佛道两家如何的不同,一集体,总离不开身心的互相关系和身心的互相影响。。。。。。 倘使不是膂力有余,由于气机回升到后脑的关系。当他在似睡非睡的境界中,最容易惹起的景象,首先便是眼前昏昧,一片无明,慢慢的会进入似梦非梦的光景,犹如昏黄隐约的形态。这便是由后脑神经影响到眼神经的反馈关系。” 南怀瑾在后面继续讲述的是,这种情况会引发各种感触,以及气冲病灶的各种反应,并强调这些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,当以平常心待之。 这点与《真气运行学》里面的论述是相通的:“随着功夫的深入,深度入静,会有千姿百态的生理变化,八触即是其部分现象”。 这个也与俺自己的感受可以印证。7月时只要这股来自督脉的闷闷的气团上来到了玉枕,继而前出到印堂,压下眼皮之后,就是一片恍惚。后来经过真气的不断加强,这种恍惚的感觉就慢慢减轻,精神上很轻松自由。10月以后,真气再加强之后,加上学习了上下河车搬运的功法,就在视野出现了光色的变换反应。这些过去了以后,又会回到恍惚的状态。 所以这种感觉的有和没有,以及其中的各种反应,其实都是入静到了一定程度的自然现象。不用刻意追求,也不用摒弃。因为但凡一去用神去想,就离了正道。坦然面对,见怪不怪,不管不顾,顺其自然,才能“以有为渐入无为”。 无 ​无与“​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”相通,讲“识”,所谓“对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六根的知觉”,可简单译为“清楚的察觉”。 《真气运行学》里面讲动功练到妙处:“通体轻松,心情愉悦,鼻息微微,一念不起,处于无我的状态,站到那里一动也不动了,充分表现出动极复静的自然规律”。 静功也是经过真气的不断冲击,达到“大定大静”。“人们对静极生动是熟知的、是欢迎的,知道必须依靠这个动力去攻关,但对于动极复静的现象则茫然无知,产生疑虑而不知所措”。
再仔细看每次练功,若想要练到妙处,也是要经过“恬憺虚无”四个境界。 先做好自身的安静,继而摒除对外来刺激的反应,其实这时的思想活动不一定会马上停止,是有个渐进的过程,只有真正停止掉自己的各种思想,才能进一步真正进入“静”的妙境。 而现在每次练功时,只要自己坐好,身体不动(恬),心神内敛(憺),真气就油然而生,继而冲击病灶,往往在练到一个半小时以上的时候,这种真气运行或者冲击的反应比较平静的时候,再注意收敛心思,虚和无的境界会更容易达到。
|